春秋时期,孔子身份的多面以及其境遇的复杂,将他置身于不同的场域里,融合搅拌、分解剥离,以至于他最终成为一个“匏瓜”。在刘勃对《史记·孔子世家》的重新解剖中,我们得以从不同的切面来认识一个更全面的孔子。
与我们的刻板印象不同,作为“职场人”的孔子其实很机灵。孔子不想做中看不中用的“匏瓜”,从一个私生子到成为鲁国执政卿,他其实很擅长把握时机,也懂得制造轰动效应。他的谋略也许超乎你的想象。
而作为政治家,孔子是不幸的。孔子的政治主张,是上反专制,下反民主。这不符合任何一方的利益,于是处处不讨好。这也是他变成“匏瓜”的决定因素。
作为教育家,孔子又很矛盾。可以说,他用自己钟爱的教育事业,摧毁了自己理想的社会基础。他在民间流动办学,让贫苦子弟有机会做官,也就瓦解了宗法纽带的根基。
而在这一切的矛盾之下,作为思想家的孔子,却又是极为幸运的。春秋晚期是新旧交替的“轴心时代”,在这种环境下,孔子身上的矛盾性恰恰使其能为各方所用,逐步成为“圣人”。“匏瓜”和“圣人”之间,或许真的只是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