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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的谎言生活》是费兰特继“那不勒斯四部曲”之后的全新作品,聚焦于出身那不勒斯中产家庭的女孩乔瓦娜的青春和成长。Netflix即将推出依据小说改编的同名电视剧。

费兰特以解剖刀般的笔触,还原青春的暗礁、荒诞、欲望和幻灭。同时这也是作者对过去创作的审视与回应:作品既有她过往书写的典型标记,也能看到作家对先前主题更进一步的怀疑和批判。谎言使我们免于自我伤害,但文学的虚构道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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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的谎言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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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埃莱娜·费兰特 / 陈英 张燕燕译 / 99读书人 | 人民文学出版社 / 344页 / 平装 / 2021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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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年人的谎言生活》:费兰特对过去创作的审视与回应

      「几乎所有小说,无论什么主题,都会有一些关于青春的描写,因为那是一个电闪雷鸣、惊心动魄的阶段。青春期的女孩,几乎还是个孩子,又几乎是个大人,身体在经历一个漫长的演变,成为另一个样子。语言也一样,你找不到合适自己的语言,你说话一会儿幼稚,一会儿你又像成熟女人,但不管你以哪种方式说话,你都会觉得羞耻。」

成年人的谎言生活

      《成年人的谎言生活》是埃莱娜·费兰特自蜚声世界的“那不勒斯四部曲”之后的全新作品。2020年9月1日,27个国家的出版社决定一起推出这本小说的翻译版(小说意大利语版本于2019年年底推出),作家本人也通过出版社接受了来自26国“读者”(包括她的出版人、书店店主、译者、媒体记者)的采访。在回答其中一个问题时,费兰特通过以上的回应间接宣示了新小说的主题和野心。

      主人公乔瓦娜的十二岁到十六岁,在费兰特的笔下变成了一则充满批判性的寓言。在她父亲离家两年前,十二岁的乔瓦娜偶然听到父亲安德烈亚对母亲说自己很丑,越来越像父亲一直嫌恶的妹妹维多利亚,这句话驱使乔瓦娜第一次走到那不勒斯下城,直面父亲抛在身后的卑贱过往。在下城,乔瓦娜见证了姑姑维多利亚和恩佐昔日荒诞而悲剧的爱情,在教堂认识了光芒四射的青年知识分子罗伯特,也开始带着日益残酷的冷静面对父母婚姻的破裂、浮夸的友谊,还有暗礁遍布的成人世界。

成年人的谎言生活

      《成年人的谎言生活》可以看作是费兰特通过小说对自己过去的创作进行的一次回应,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她过往小说的典型标记:阶层和教养的关系,性格与命运的对峙,抑或激情背后的隐秘初衷;但更重要的,我们也能看到作家对先前主题更进一步的怀疑和批判:美或美的缺失,教养和粗鲁的对立,家庭和自我的关系,在这本小说中显得更加动荡和缠绕,边界更加不清。

      无论是姑姑说的那句「爱情像公厕的玻璃窗一样模糊」,还是乔瓦娜的父亲在她面前逐渐丢失掉一个父亲的权威,暴露出教养和地位之后的卑微和不堪:


      「他对我说:你就应该和比你优秀的人来往,你做的对,这是往上爬,不往下掉的唯一办法。有两次他甚至问我,能不能把罗伯特介绍给他认识,他从小就困在一个圈子里,所有人争吵不断,都很猥琐,他想从这个圈子里出来。我觉得,他就像一个脆弱的小男人。」


      读者仿佛都能在瞬间邂逅莉拉所看到的那个「黏糊糊、乱糟糟的现实」。

《我的天才女友》第一季剧照 《我的天才女友》第一季剧照

谎言使我们免于自我伤害,但文学的虚构会讲出真相

      读者可能也要放弃对「那不勒斯四部曲」成长小说的预判,而接受这部小说的「幻灭」色彩,跟随主人公异常清晰的内心世界去重新审视人们过度依赖的、让自己心安理得的预设。「丑陋」已经不是生活的对立面或者阴影,也不是乔瓦娜进入成年世界的阻碍,相反地,乔瓦娜没有选择她周围的那些人逃避或粉饰「丑陋」,而是带着自虐的激情和勇敢接受了生活的真相,顺利地度过青春期的危机。从这一点上,丑陋、谎言,当然,还有知识,都是乔瓦娜自我解放的必要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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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阶级」的对立也依然是依然是这本书里最尖锐的部分之一。《国家》杂志的评论说,费兰特将阶级和阶级身份拆分开来,后者更多和谎言、自我欺骗有关,书中所有的人物对自身阶层的认同和表达都是不稳定、不可靠的。乔瓦娜的父亲对自己的出身和原生家庭,选择了背叛和遗弃,尽管乔瓦娜想通过下城看似粗粝的生命力来报复、颠覆上城纯粹的利己和伪善,但乔瓦娜逐渐发现她的姑姑并不像她想的那样为自己的工人阶级出身和现状感到「自豪」。

      就连书中象征「阶层跨越」可能的罗伯特也曾对乔瓦娜坦白,自己之所以可能选择放弃米兰的生活,准备回到那不勒斯下城、和内心已经疏远的未婚朱莉安娜结婚,并不是出于纯粹的热爱,而是因为——


      「他要好好补偿他的出生地,他一辈子也还不清那些债。于是我问他:你跟她结婚,就好像跟帕斯科内城区结婚一样?我觉得他很尴尬,他说他很感激我,因为我迫使他去反思。他很艰难,但很清晰地说:我想娶她,因为她就是那些债务的化身。」

      对于十六岁的乔瓦娜而言,她已经尽情触探了虚伪的极限,并不动声色地掩盖自己受到的伤害。她多次坚信自己继承了父亲和姑姑的原罪,觉得自己被中产阶级的家庭和友谊氛围彻底荼毒,但在面临罗伯特的诱惑时,她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成熟即意味着学会利用各种伪装去伤害别人。小说结尾,她以一种利落残酷的方式终结了自己的处子之身,和最好的朋友许诺「以独一无二的方式进入成年」。整本小说不停搅动读者的各种「谎言」才暂时平息下来。

成年人的谎言生活

      「谎言会保护我们,会减轻痛苦,会让我们避免认真反思带来的忧虑,会稀释我们这个时代的恐惧,甚至让我们免于自我伤害。」


      费兰特2002年中接受《团结报》采访中的回答,也可以成为这部小说的注脚。

      小说中的每个人物都在现实和他们致力于呈现给外部世界的「印象」之间剧烈挣扎,而谎言成了生活中必备的美德和污点。作者也曾经在《碎片》一书中多次重申文学是另外一种谎言:「文学的虚构是专门让人讲出真相的」。从这个意义上说,《成年人的谎言生活》是作家对这一立场的重申和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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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评价

  • 在这些通情达理、满腹经纶的成年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乔瓦娜问自己,是什么让他们退化成了这么不可信的动物?

    —— 《泰晤士报文学增刊》

  • 在一个阶级被视作最大公分母、可以在最大程度上团结孤立的个体的时代,《成年人的谎言生活》有力地提醒我们阶级的复杂性,以及人类试图拥有自己缺失之物、填补那种空洞时形形色色的选择。

    —— 《国家》杂志

  • 乔瓦娜学到的一点就是,不让自己被“丑陋”吓退或煽动,与其进行虚伪的粉饰,不如选择“愉快”地直面那种丑陋。和她抛在身后的那些说谎成癖的成年人不同,乔瓦娜准备去面对无限广阔世界的本来面目。

    —— 《洛杉矶书评》

  • 《成年人的谎言生活》既不是一则史诗或寓言,也不是乔瓦娜的母亲工作时审读的那些浪漫小说。和「那不勒斯四部曲」不同,它也不是一部成长小说。它属于格奥尔格·卢卡奇定义的「幻灭的浪漫主义小说」:这类小说抽离了年轻的主人公重要的社会关系,让其内心变成“一个完全独立的世界”。

    —— 《大西洋月刊》

书名:成年人的谎言生活
作者:
〔意大利〕埃莱娜·费兰特
译者:
陈英 张燕燕
出版社:
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
2021.8
页数:
344
定价:
¥69
装帧:
平装
ISBN:
97870201694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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